三百二十九章：忠义与抉择

依旧坚定平稳，一双眼睛隐隐散发幽红火光。

    “看来，今日我或许将殒命于这天守阁之巅，不过，能以一介武人身份战死，便是我此生夙愿所归。”

    “来吧，异国的武者们！一决胜负吧！”

    “如你所愿，樱花城主。”林夜回应一句，血红眼眸流露出狂热战意，与这样的强敌交手，令他体内的始祖血液在不断沸腾！

    正在双方即将进行最后的决战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冲天降下，挡在了正中央，甩手数张白色符纸凌空抛出，贴在地上，在德川真炎和林夜众人的前方凭空制造出一堵半透明的光幕结界，阻挡通行！

    “这是……结界符？”德川真炎惊愕出口，目光看向那站立于场地中央的人影。

    “真炎，自京都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你的身体可还安然无恙否？”清风雅乐的男人嗓音缓缓传来，平淡得轩然无波。

    这个声音，林夜听着也不陌生，是他熟识之人。

    “晴明？”

    “吉昌大师？”

    双方异口同声，喊出两个不一样的名字，却都属于同一个人。

    “呵呵，异国的客人们，可否先让我与旧友一叙？”黑暗中，男人的面容缓缓被月光映现，手中一把折扇敞开，遮挡住半张脸，那双狭长的眼睛深邃得如同黑洞，让人无法看透。

    “好吧。”林夜猜测可能触发了某些隐藏剧情，于是便打算静观其变。

    男人撤去扇子，呈现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头戴乌纱高帽、身穿黑色道袍的形象，不是吉昌又是谁？

    只不过，德川真炎刚才似乎称呼他为“晴明”？看来吉昌貌似只是个假名。

    “晴明，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有何目的？”德川真炎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他的友人。

    “真炎啊，你可知天皇已容不下你？”

    “我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愚忠！那样昏庸无能的国君，为何执意为他效命？你本是天下之主，却被仁义二字束缚得寸步难移，想当初，你平定战祸、结束乱世，为国家和百姓立下不世之功，最后得到的却是这般下场？你觉得值得吗？”晴明脸色微怒，啪地一声合上了折扇，一步一步走向德川真炎，与他近距离对视。

    “这是我做出的抉择，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

    “你以为打赢了战争，就可以功成身退吗？不，这个腐败的国家需要被纠正，需要一位新的明主去治理它，现在的天下距离太平盛世还遥遥无期啊，我们的大义还远没有实现，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挚友，就像曾经一起闯荡的日子那样，相互信任、共渡难关。”

    “晴明，国之天命、上苍自有定数，你想一手遮天、夺取权力，终将会遭受天谴。”

    “呵呵，天谴？我通晓天文地理、占卜祸福、阴阳五行、通灵唤神、无所不能，京都的人们把我称作「现世天神」，这个国家在我手中，才会变成真正的太平盛世啊！”

    晴明不以为然地笑了，表情无比狂热兴奋，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那在他看来已经不远的太平盛世。

    “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晴明了。”德川真炎失望地摇头，叹息道。

    “实话告诉你吧，天皇已经知晓你身上拥有鬼之力一事，京都的兵力现在就在天守阁外，将此处层层包围，只待我这个行动负责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涌入，格杀勿论，最后烧毁阁楼。”

    “既然你已告知天皇真相，又何必再多言，动手吧。”

    “真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否愿意助我实现大义？只要你点头，我保证楼下那些天皇兵士将再也回不去京都。”晴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问道。

    “兵士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情，就让他们带着我的首级，回京都向天皇复命吧。”

    “呵呵呵……好吧。宁死也要贯彻所谓的忠义，这样才像你啊我的挚友，那我们，就此永别吧。”

    晴明深深看了自己的友人最后一眼，突然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