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火器神威

    建安四年199年春，二月初二，袁绍以天崩地裂之术破黎阳城，当夜守将蔡杨率部突围与于禁部会合。76znetbsp;七路中文月末，于禁与蔡杨裹挟黄河沿岸百姓渡河南下。袁绍并未出兵制止曹军南渡，而是派出大将颜良沿黄河北岸一路招降东郡、河内诸郡县。由于之前袁绍请神破易京故事早已中原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添黎阳城这样一个活生生地例子。本就防务空虚东郡、河内两郡城池，面对未知鬼神之力，以及大军压境袁绍部，自然是一个个束手就擒飞檄而定。

    另一方面，渡河南下曹军残部也没有令袁绍失望。虽说黎阳守将蔡杨一到白马就被曹操以擅离职守之罪斩首示众。连带与其一同突围数百残部也一并被坑杀。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曹操可以斩杀蔡杨，可以坑杀残部，却无法阻止那些自黄河北岸南下军民将黎阳城破情景口口相传，无法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有关“袁绍有神灵庇佑，能使天崩地裂之术，掀翻钜城如揭锦帛”传闻，宛若一阵飓风席卷了整个中原。

    由于盛传“庇佑”袁绍神灵是黄帝，也就是太平道所信奉黄天。于是乎，原本蛰伏于各地黄巾余党，如汝南龚都；颍川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人，纷纷举起大旗响应袁绍，将大陈国视作黄天临世象征。甚至就连之前曾屡屡同袁绍作对黑山张燕都率部向驻留幽州陶升投降。黄巾加入使得袁绍兵力无形中又增加了数万兵马。且这数万兵马有不少还位于豫州、兖州两州腹地，如此一来自然是搅合得兵力本就捉襟见肘曹操不得安生。

    眼瞅着袁绍利用火药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取得军事政治双丰收，身为火药研发者蔡吉这会儿多少有些意外。当初她认为火药虽能帮助袁绍攻克一两个城池，但随着时间推移曹操应该能找到防御之法。可眼下看来火药政治上威力，远胜于其军事上破坏力。还真应了那句老话“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这不，此刻读罢前方传来战报之后，就连太史慈都忍不住酸溜溜地感慨道，“早知炸药一响，能得万余兵马，当初主公真该将火遁旗留下自用。”

    “本府也没想到当今天下间，还会有如此众多黄巾余党想要实现‘致太平’理想。”蔡吉收起战报苦笑道。此番中原黄巾余部会如此集中地响应袁绍确实出乎了蔡吉预料。因为后世诸多史料都将黄巾余部视作毫无根基乌合之众，并且做事出尔反尔，常常为了蝇头小利而倒戈相向。可如今看来这些黄巾余部多少还是有些理想。至少“黄帝显灵”让他们看到了自身存意义。只是这一点显然不是蔡吉或曹操愿意看到。

    相比太史慈与蔡吉感慨万千，一旁郭嘉倒是手摇折扇悠然摇头道，“主公无须多虑。袁绍此番得黄巾余党响应是祸，是福还未有定数。至少天下间世家名门，有识之士不会支持同太平道有干系之人。76znetbsp;七路中文”

    “话虽如此。可豫、兖两州一下子冒出如此众多黄巾余党，曹操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吧。”蔡吉不无忧虑地说道。站蔡吉立场上来说，无论是唆使袁绍称帝，还是挑起曹袁大战，其目都是为了让自己势力摆脱袁绍控制。可若是袁绍终赢得了曹袁大战，那她之前种种布置，岂不是统统都要付之东流。

    “主公放心。曹操为人坚韧，且用兵如神。眼下这点乱局他还能应付。何况若不把曹孟德逼上绝路，主公又如何同其坐地起价？”郭嘉收起折扇冲着蔡吉眨了眨眼睛道。

    眼见郭嘉露出一副狡黠表情，蔡吉不禁也为之会心一笑。且就此时段芝从不远处草坪之上，匆匆跑来向蔡吉拱手道，“主公，火炮已准备就绪。”

    蔡吉听罢段芝所言当即便向众人颔首示意道，“走，瞧瞧去。”

    原来今日蔡吉与郭嘉、太史慈齐聚一堂并非只是为了商讨近战局，而是一同来看段芝试射火炮。话说自打那日郭嘉、太史慈二人看过火炮试射并提出一些建议之后，段芝便马不停蹄地同手下将火炮又进行了一番修改。其中明显改观莫过于炮身机架由原先简单两个轮子，改成了一个辆四轮小车。小车外观像是一个木箱子，一头高一头低，两侧木板则以阶梯状做成了四阶，上面安有搭扣以便用来固定炮身。火炮尾部和炮架之间有一个楔子，上面标着一些符号。

    如此外形可是同蔡吉上一世见过火炮有些差异，但段芝却得意洋洋地向她介绍说，“主公请看，只要移动火炮尾部和炮架之间楔子位置，就可以变换炮口角度，用以射击城墙、箭楼等不同目标。”

    “唔，是这样啊。仲苗，试炮吧。”蔡吉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她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火炮试射效果好，外形怎样也倒也无所谓。(看小说就到叶子·悠当然蔡吉并不知晓，她看到这种四轮小车火炮外观其实比较接近于十六、十七世纪欧洲青铜炮。而她以前比划给段芝听那种两轮火炮，是十八、十九世纪产物，需用为先进升降丝杆来调节炮口角度。那时段芝只仿了个外形没安装升降丝杆，自然是无法调节炮口角度。而现这种木箱基座粗糙是粗糙了一些，但却是段芝等人经过反复试验过后得出成果。

    “喏。”段芝躬身领命之后，便从怀中取出一面小红旗朝着前方炮兵抬手一挥。但见草地上一字排开三门火炮顺势齐发，一阵震耳欲聋巨响过后，蔡吉等人面前小城顿时就被笼罩了硝烟之中。

    此番为了达到实战效果，太史慈特意派了一批壮丁花了一个月时间造了这样一座专门用来打靶小城。小城城墙一半由夯土墙筑成，一半则是砖石加夯土结构。城上筑有女儿墙、木质城楼、箭楼以及一扇厚厚城门。总之力求能通过这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城，试出火炮真实威力。

    一阵硝烟过后，众人终于看清了小城被炮火蹂躏之后面目。只见原本高耸箭楼已经被削去了一半，城头上女儿墙有不同程度倒塌，厚实城门则被打穿了两个大窟窿。相比之下城墙本身受损情况没有众人想象中严重。炮弹虽然夯土城墙上打出了几个凹陷，却并没有打穿或打裂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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