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

    这是属于帝王的骄傲和信念。

    后面晚了几步的李荣福，轻轻放慢步伐。他看着前面的天子，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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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庞太医确诊后，一切尘埃落定。

    除了太后和常嫔是真正欢喜的，其余后宫中的女人心思各异。

    太后独独留下了常嫔，让其余人都告退了。

    众人知道这是太后私下有话要对常嫔说，就算不平、不甘等等，也只能听话退下。

    临走前，章思玥放慢了脚步，频频回头看太后，希望太后注意到自己从而让她留下来。可惜章思玥并没有如愿。

    太后注意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这才对着坐立不安的常嫔说道：“可知道哀家为什么独独留你下来，常嫔？”

    常嫔视线飘过还没凸起来的肚子，诺诺说道：“承太后恩宠，嫔妾会好好照顾好孩子。”

    太后点点头，视线复杂地看了眼常嫔，突然挥挥手，语气淡然道：“哀家过会会让经验丰富的嬷嬷去照顾你，下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突然转变，常嫔嘴唇张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能遵旨谢恩退下。

    章嬷嬷看太后脸色疲惫，靠近给太后轻轻按起了太阳穴，轻声说道：“太后，别忧虑过重，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只要好好享福就好了。”

    太后叹了口气：“唉，皇儿一直没有孩子，哀家这心一直就放不下。如今有了好消息，哀家还是放心不下。这后宫啊——”

    听出了太后声音中的萧瑟，章嬷嬷不敢接下话了。这后宫啊，埋葬了多少黑暗。一路陪着太后从最初卑微的美人到如今今朝地位最高的女人，可以说一路腥风血雨。万幸，这一路走过来了。

    太后也不在意章嬷嬷没有回话，继续说道：“哀家看思玥，实在是拿不出手啊。这可怎么办啊？就怕想扶也扶不上去啊。”

    对于以前经常进宫看太后的章思玥，章嬷嬷也算接触颇多。在章嬷嬷看来，虽然这代章家的嫡出大小姐过于任性刁蛮，但在她眼中，还是比这后宫中大部分女人来的可爱，更何况章思玥来自她看如自家的章家，平时也更是爱护有加。只是正如现在太后所说，章思玥心思过于简单，心不够沉，手段不够高，怕真是难上至高位。

    章嬷嬷忧虑地看了眼太后，安抚道：“太后别担心，皇上对您这么孝顺，您就放心好了。”

    太后右手轻抬，放到章嬷嬷揉着她太阳穴的右手上，感慨道：“巧云，最后也就你陪在哀家身边了。还好还有你啊！”

    被称为巧云的章嬷嬷身子一颤，一会儿之后，叹道：“主子，巧云一直都在的。”是的，一直都在的。这已经成为她一身的使命了。

    太后握紧章嬷嬷的右手，发出若有似无的惆怅：“只是苦了你陪我在这里蹉跎了一辈子，本来巧云你可以过得更好的。”

    章嬷嬷继续揉着，语气清淡地道：“主子，还说这个干嘛。奴婢能陪您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荣幸万分。”她的动作沉着稳定。